文章来源:健康时报 2021-01-25 19:50
随着疫苗的推出和广泛接种，新冠病毒大流行有望在1、2年内结束。
大流行后疫情将朝着怎么样的方向变化？
其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因素是自然感染或疫苗诱发的保护性免疫反应效力如何？这种保护作用可以持续多久？
因为，这事关康复者或接种疫苗后是不是会产生再次感染，以及多久会发生“再感染”的问题。
新冠病毒的“再感染”
早在疫情暴发之初，科学家就根据对其他4种人类传统冠状病毒（229E，NL63，OC43和HKU1）已有的免疫知识推测，新冠病毒不可能刺激产生永久性防止再次感染的免疫力。
我们知道，4种人类传统病毒在全球范围内呈现广泛的地方性（冬季）流行，引发普通感冒中很大部分（约15%）病例。
仅有4种病毒，为什么会造成长期反复不断的流行呢？
研究已知，这些冠状病毒诱发的保护性免疫力仅短暂的时间，通常在3到34个月之间。
这个意味着，同一个人在感染1种冠状病毒数月到2、3年后就可以再次感染。
尽管，在感染后的疾病程度更轻微。
如果新冠病毒具有与其他冠状病毒类似的免疫特征，那么，造成康复者的再感染也不可避免。
自从2020年8月份我国香港确定第一例在感染病例后，迄今全球范围内确定的再感染病例共31例。
但是，科学家估计，这一数字远比实际存在的再感染病例少得多得多。
因此，再感染的确定非常困难。
一方面，由于存在大量无症状感染者，部分病例初次和再次感染都未必能被发现。
同时，确定再感染必须与病毒潜伏在体内（低水平复制）的“复燃”相区别，而这种鉴别依赖于对感染病毒全基因序列的测序。
在世界范围内，多数国家仅对所采集样本中约5%的病毒进行测序。显然，难以发现确认是复燃还是再感染。
比如，英国公共卫生部的一项早期研究表明，仅在6614名参与者中就有44人发生了“可能”或“可能性很大”的再感染，却不能最终确定。
再感染多久发生一次？
如上所述，4种人类传统冠状病毒感染诱导的免疫保护期限在3到34个月之间，意味着3、4个月到2、3年内就可以发生再感染。
新冠病毒的再感染间隔时间也很可能在这个间期范围内。
比如，我国香港确定的全球首例再感染病例，患者3月份首次确诊，4月中旬康复出院。到8月初经英国到西班牙旅行返回香港后接受的检测再次呈阳性，被经过基因测序证实两次感染的毒株不同，从而确定再次感染。
4月到8月，期间只有4个月的间隔，也落在冠状病毒发生再感染的间隔间期内。
而且，一些血清学研究表明，感染诱发的免疫保护性抗体滴度快速，目前认为大多数免疫保护可以维持6到8个月的时间——由于随访时间有限，免疫保护是否可以维持更长时间尚有待进一步研究。
但是，基于目前的理论和部分证据，新冠病毒再感染是不可避免的。
目前最乐观的估计，大部分感染康复可以在1到2年时间内很大程度上会避免再次感染。
尽管，大多数并非全部，1年内反复感染仍有可能。
这也是科学家一直认为，新冠病毒疫情将不会消失，大流行后会变成地方性流行病，大概率上会成为冬季流行病。
再感染引起的疾病会更严重吗？
在1960年代以来，科学家们已经认识到，有些病毒发生二次感染时，首次感染诱导产生的抵御疾病的抗体有可能成为“带路党”，使得感染更容易发生，或疾病更严重。这在医学上被称为抗体依赖性增强（ADE）现象 。
不仅自然感染可以出现ADE，疫苗接种也可以诱发这种现象。
比如，针对中东MERS病毒的疫苗试验就发现会诱导ADE，再感染的疾病更为严重。
所幸，目前确认的新冠病毒二次感染并没有发现ADE。
迄今为止，已报告的大多数新冠病毒再感染病例病情比初次感染程度要轻；尽管有少部分疾病更严重，并有2人死亡。
更为幸运的是，迄今所有疫苗试验中同样没有发现ADE现象。
再次感染，还是“复燃”？
研究已经发现，新冠病毒在部分患者，特别是轻症和无症状感染者，病毒会通过某种未知的免疫逃逸机制绕开免疫系统的监视和围剿，而在体内长时间低水平复制。
而且，在呼吸道以外组织器官细胞的病毒更容易“潜伏”。
这也是目前报告了大量“复阳”病例的发生机制。
这些潜伏的病毒，有可能在某种条件下，比如，免疫系统受到抑制，会再次被“激活”，这在医学上称为“复燃”。
这样，我们就面临一个难题，就是如何鉴别再感染和复燃？
这需要获得同一位患者两次发作期间采集的样本，并对病毒进行全基因测序，只有两次疾病所感染的病毒基因序列不同，才能确认是再感染；否则就是“复燃”。
这首先要求，同一位患者两次疾病发作期间所采集的样本都需要冷冻保存，并且都进行基因测序才可以鉴别。
大流行期间，成千上万的感染者的样本全部给予存留，并且全基因测序，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即使有人在康复后再次“感染”新冠病毒，大部分也难以确定是再感染还是复燃。
小结
总之，新冠病毒不可能刺激免疫系统产生长久的感染免疫保护，再感染在所难免。这也是新冠大流行的结局是转变成地方病，而不是消失的最根本机制。
而两次感染的时间间隔决定这成为地方病后的流行频率。
幸运的是，再感染并不会引发更为严重的疾病；相反，绝大多数病情会更为轻微。
这也是科学家预期这种疾病的危害性会越来越低的生理机制。
目前，部分研究显示，疫苗诱导的免疫反应与自然感染有所不同，“效力”可能更高。
这也是科学家主张即使是康复者也需要接种新冠疫苗的原因。
